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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W.布鲁斯·卡梅隆 | 字数:6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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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追随猫妈妈的气味爬上了一个斜坡,沿途的房子前面有木质平台。我闻到她应该藏身在后面的某块木板下,那里尘土飞扬,她找了个藏身之所。木质平台下面的空间太小了,我只能挤进去一点点。我努力把鼻子往里凑,呼吸着它的气味。她知道我在这儿吗?她会出来吗?

  过了一会儿,她的气味变得越来越浓,然后我看见她了。她也一直盯着我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把头往后缩,爬到能站起来的地方。她跟了过来,头往我脖子上蹭,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是我的猫妈妈。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她陪我在小窝里嬉戏打闹,陪我满地打滚儿。虽然这个地方的木质顶板也很低,与我出生的小屋相似,但我不觉得现在可以打闹。我体积太大了,而猫妈妈太虚弱了。

  猫妈妈比卢卡斯更早出现在我的生活中,闻着她的味道,我想起曾经我的世界没有人类、没有狗,只有许多猫。我依稀记得小屋里的生活的样子,她的声音让我觉得很安全,她的声音和气味让我想到当年和小猫兄弟姐妹们依偎在她身边的时光。

  从猫妈妈的气息中,我能闻到卢卡斯提供的食物的味道。卢卡斯喂猫,给猫准备不允许我吃的食物,还照顾猫妈妈,这使我明白了照顾猫是我们的职责。

  猫妈妈害怕人类,不明白与卢卡斯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会有多美好。我知道即使我尝试着去鼓励猫妈妈,也不能给猫妈妈足够的安全感,让猫妈妈信任卢卡斯的双手,即使是在卢卡斯给她带去食物的时候也不能。猫跟狗太不一样了。

  想到卢卡斯,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像一条坏狗,没有听他的话跑回家安静地躺在墙边,而是独自跑远了,即使这都是因为他爬栅栏的行为已经改变了“回家”的游戏规则。

  我觉得我得回家,这样我才能做回一条乖狗。可是我又犹豫了,担心猫妈妈会一直在这里,不知道卢卡斯怎样才能找到她,给她喂食。我希望她能跟我走,但当我转身离开时,就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了。我走下山坡,然后抬起头来看她,发现她也正从上往下看我,尾巴朝上懒洋洋地摆动着。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到猫妈妈。

  我回家了。当我蜷缩在墙边时,卢卡斯打开了门。我跑到他跟前,兴高采烈地跳起来想要感受他的爱,但他很严肃,还训斥我是一条不乖的狗。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看得出他很生气。

  “你不能再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贝拉!你只能回家。”

  我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回家是正确的,但不明白为什么他仍然在生气。我走到狗屋里坐下,因为自己让卢卡斯不开心了,觉得很难受。

  妈妈回来的时候,我站起来摇摆尾巴。她告诉我,我是一条好狗狗。于是我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已经过去了,每个人又都爱我了。

  “集体治疗怎么样?”卢卡斯问妈妈。

  “很好,今晚感觉不错。大家都问我贝拉的事情,它的出现是那里发生过的最美好的事,它似乎跟每个人都形成了特殊的关系。那些猫怎么了?”

  “在录像中没有什么发现,我把拍到的拆迁许可证发给了动物救援组织的奥德丽。”

  “好主意,也许她可以用它做些什么。”

  “也许吧。”

  “用邮件发给我一份可以吗?”

  “当然可以,对了,今天贝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抬起了头。

  “是吗?”妈妈喘着气说,“贝拉,你跑掉了?”

  我垂下眼睛,又觉得自己是条不乖的狗了,尽管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翻过栅栏的时候,觉得让它回家躲在走廊边上比较好。要开始网猫了,我有点儿紧张,没时间先带它回家,都是我的错。最后我放弃了爬进夹层抓猫的计划,但回到家之后到处都找不到它。”

  “贝拉,你去哪里了?”妈妈问道。

  我摇了摇尾巴。他们原谅我了吗?妈妈听起来不像是在生气。我走到她身边,把头伸到她手下。她抚摩着我,肯定是原谅我了!

  “我明天再试一次。”卢卡斯说。我走过去,他抚摩了我。成为妈妈和卢卡斯的乖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感觉最美好的事情。我跑去拿球给他庆祝。

  那天晚上睡觉前,他拿起一小块奶酪。我蠢蠢欲动地盯着那块奶酪。最后他笑了笑,并把它给了我。

  我是一条乖狗狗。

  我们又一次一起去上班的时候,地上覆盖了一层又冷又湿的奇妙的东西。

  “雪!”卢卡斯告诉我,“下雪了,贝拉!”

  我觉得雪是继奶酪和熏肉之后,我遇到的最美好的东西。卢卡斯和泰在大楼里见面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是湿的。泰把我牵到有很多椅子的房间里,我又能看到我的朋友们了。麦克向我伸出双手,我跳到了他旁边的长椅上,挨着他躺了一会儿。麦克是我遇见过的最悲伤的人,不过每次见到我他都变得开心了一点儿。我在有目的地履行职责,我要给他提供安慰。

  泰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里面的人都坐在轮椅上,围成了一圈。其中一个人是我的朋友德鲁,他夸我是条好狗,可是没有带我“兜风”。

  泰轻轻地牵着我走到了圈子中间,这样每个人都能看见我了。

  “听好了,如果有人对贝拉过敏之类的,现在就告诉我,否则它会留在这里帮忙。你们想说什么它都能感受得到,它会跑到你身边,明白了吗?对了,开始之前还要知道一件事:贝拉来到VA医院是未经授权的。都知道怎么做了吗?”

  我们在房间里坐了好久,只是坐着,没有奖励。有一个男人哭了,双手捂着脸。我把头靠在他的大腿之间履行我的职责,想要帮助他,就像帮助妈妈一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不应该悲伤,因为这里有一条狗可以提供安慰。

  后来,卢卡斯过来探望我的朋友们,并且夸奖了我。我和卢卡斯即将离开的时候,奥利维亚也过来看我了,手里拿了一小块鸡肉。我真的很喜欢奥利维亚。

  “要跟我们一起走回家吗?”卢卡斯问她。

  “我会跟贝拉一起走,或许你可以一起。”她回答说。

  我们悄悄地从侧门走了出去。雪!我跳到了雪堆里,四脚朝天地躺着。

  “你太好笑了,贝拉。”奥利维亚对我说。

  卢卡斯轻轻地扯了一下皮带,说:“好了,可以了,我们走吧,贝拉。”我站了起来,把身上的水甩掉。

  “他们是怎么做到不让甘恩医生发现贝拉的?”奥利维亚问道。我看着她,希望她念出我的名字是为了给我更多的鸡肉,即使我闻不到有鸡肉在她的口袋里。只要人类想要,他们总能找到鸡肉、曲奇饼和鱼。

  “泰掌控着整件事。当那些人进行12步治疗方案的时候,贝拉会跟他们在一起。贝拉在病房和病人在一起的时候,泰负责望风。他们就像是在战俘营里戏弄看守。我觉得护士们是知情的,但医生们对此一无所知。泰说如果贝拉被发现了,他就说那是他的狗。医院是不会解雇泰的,所有退伍军人都尊敬他,而且他还负责晚上的集体治疗。”

  我们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一只松鼠。它平躺在人行道上,散发着美妙的香气,周围的雪已经融化了。我小心翼翼地闻着,发现它是死的。我知道死亡,即使我没有遇见过,这是我不知何故获得的知识,就像当卢卡斯弯下腰对我说话时,我不知何故会去舔他一样,或像现在我不知何故想要把肩膀往松鼠身上蹭一样。

  “贝拉,不可以!”卢卡斯急忙把我往回拉。我受到了惊吓,抬头看着他。不可以?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要沾到那恶心的味道,贝拉。”奥利维亚对我说。我们慢慢走远了,我觉得很遗憾没能把那香味蹭到自己身上。

  “还在躲避房东吗?”奥利维亚问道。

  “老实说,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不问,我们不说。只要贝拉不吠叫,就没有人会抱怨的。我们有一套做法,就是先左右查看情况,然后再带它秘密出街。如果其他房客没有正式通知房东,我想我们没事。贝拉表现很好,不能吠叫的时候不会吠叫。”

  我害怕地抬起头看他。不能吠叫?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吠叫”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玩得很开心。”过了一会儿,奥利维亚说。

  卢卡斯笑了,说:“我也是,我们那时候就像是在约会,还说了许多损人的话。”

  “是你在嘲笑我开车的技术。”

  “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没想到会遇到那么多行人。”

  “你还不了解嘛,这里是美国。你应该买一辆车的,那么等你开车的时候,我就可以坐在你旁边大叫了。”

  “等一下,我没有大叫,好吗?我只是太害怕,发出了一点儿声音而已。不管怎么样,我发现公交更加适合,而且环保。你应该试一下的。”

  “我惊讶自己居然跟一个公交男孩儿约会。”

  “约会?所以我们那是正式的约会?”

  “我只是说错话了。”

  “不,这是为你好。你总会找到一个不需要每周给假释官电话报到的男孩儿。”

  “我们算约会过一次了,现在不要使用你那套中国模式。”奥利维亚说。

  “我在更新我的脸书状态。”

  “哦,你真是的。”

  “明年秋天我要去医学院就读,在那之前我还不需要一辆车。我和妈妈可以走路去VA医院和商店,而且丹佛市的公交系统很好。更何况,和我约会的女人有车。”

  “这真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我们走到了家门前的大街,奥利维亚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碰了碰他的手臂,“那些警察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听过“警察”这个词,它是指穿着黑色衣服、腰间配备金属物品的人。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有人因为某些事情叫来了警察。”卢卡斯说道,“不过肯定不是我妈妈报警的,他们都在我们家的街对面。”

  “有人在**,看到了吗?”奥利维亚说道。

  我很疑惑为什么我们不继续前行,因为我想去看看站在小屋前的人行道上的那些人。其中有人举起贴着大张纸的木棍牌子,在空中挥舞。

  “我拍了猫的录像和拆迁许可证,可能有人把它上传到脸书或其他社交软件上了。”卢卡斯的手指敲击着手机,然后递给奥利维亚看。我打了个哈欠,手机太无聊了。“太完美了!你看,我妈妈把挖土机挖东西到拖拉机上的视频剪到了前面,后面是我在夹层里拍的视频,她提醒了这座城市所有保护动物的积极分子。”

  “太酷了,我喜欢你妈妈,她不循规蹈矩,不像我认识的一些人。”奥利维亚说道。

  “看到那个看起来很生气的人了吗?他是甘特,是想要拆掉房子的那个承包商。他曾经也说过我很叛逆,告诉我他要贿赂动物管理处的官员证明里面没有猫。”

  “他告诉你这些?真不够聪明。”

  “他真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为所欲为。”

  “那是辆新闻车,”奥利维亚说,“看来你要出名了。”

  “我不会忘记你和其他促成这件事的人的。”

  “噢,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

  卢卡斯把我交给奥利维亚,去跟一些人交谈,包括我认识的名字叫奥德丽的女人。有几个穿黑色衣服的警察站在街上向汽车挥手。奥利维亚牵着我的时候,突然有人把一道灯光打到了卢卡斯脸上,她的手闻起来还有一点儿鸡肉的味道。

  我们终于转身回家去了。见到妈妈我很高兴,不过卢卡斯和奥利维亚很快就离开了,直到妈妈把食物放到我碗里,我才没那么沮丧。

  我听见了响亮的门铃声,没有吠叫。妈妈走过去开门,用腿挡住了我。按门铃的是那个带有烟味和肉味的男人甘特。

  “女士,请问您的儿子在家吗?”

  “不在,他出去了。”

  “我的名字叫甘特?贝肯鲍尔。”

  “好的,我知道你是谁。”妈妈冷冷地回答道。

  “你知道你儿子今晚做了什么吗?”

  “知道。”

  “他带了一群朋友来**我的房地产开发项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我认为他只是想救一些无辜的动物。”

  “我的网站收到了许多死亡威胁,我可以起诉你们这些浑蛋的。”

  虽然我真的对甘特衣服上的肉香味很感兴趣,不过妈妈显然不让我有任何机会接近他,闻他。于是我坐了下来。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妈妈说,“为什么你不直接让动物救援组织的人进去抓剩下的猫?这样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那些房子早已被宣告不能使用,它们已经开始坍塌了。如果有人在下面受伤了,这将是一个巨大的责任。”

  “你可以签订一份协议来免除你的责任的。”

  “听着,你知道这一切关乎什么吗?那些都是我的财产!你儿子一直在破坏我的栅栏,进去喂那些该死的猫,这就是为什么它们还会在里面!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你知道结冰之后,建筑造价会高多少吗?都是你儿子的错,是他制造了这些问题,就算一大群猫被压在房子底下,那也是他的责任。你怎么不把这些也放到社交平台上?”甘特用他带有肉香味的手指着妈妈说。他看起来很生气,我觉得自己脖子后面的毛发竖起来了。我的内心涌起一阵咆哮,但我没有发出声来,这是“不能吠叫”游戏的规则,这时候是不应该吠叫的。

  妈妈面无表情地看着甘特说:“你说完了吗?”

  “你不想卷入这场战争的,对吧,女士?”

  “战争?”妈妈朝那个男人走近了一步,盯着他看。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你觉得这是一场战争?你一点儿也不懂战争。”

  男人躲开了妈妈的眼神:“狗长大了许多,是什么品种的,斗牛犬?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养狗?我知道这里的管理,养狗违反了协议的规定,不是吗?”

  “还有什么事吗,贝肯鲍尔先生?”

  “我只是希望录像能证明我是想要和平解决问题的。”

  “录像显示你来到这里对我说我们要开战了,晚安。”妈妈说完就把门关上了。她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不过她看起来很疲惫。“哦,贝拉,”她轻声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卢卡斯越来越频繁地不带我出门。每当他回到家,闻起来都是奥利维亚的味道。我是他的宠物,我想知道为什么他跟我们的朋友奥利维亚在一起,却不带上我。

  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我喜欢去看兽医,她是一个友善的女士。有一次我们去的时候我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一个**的塑料项圈。戴着那个东西既不舒服又可笑,我舔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你已经接受了节育手术,贝拉。”卢卡斯对我说。听到自己的名字,我轻轻地摇了摇尾巴,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我的气,可他还是罚我戴了好几天那个奇怪的项圈。

  项圈摘下很久之后,只有我和妈妈在家,卢卡斯已经去上班了,这样他就可以看到奥利维亚了。妈妈似乎又累又不高兴,她有好几次都把手托在脸上。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酸涩刺鼻的味道,我觉得很熟悉。上次出现这种味道的时候,妈妈生病了,我整晚都独自待在家里。我焦急地发“呜呜”声,但她并没有看我。于是我叫了起来。

  “贝拉,不能吠叫!”妈妈大声责备我。

  我喘着气,焦虑又害怕。卢卡斯回来的时候,我跳到他身上呜咽。

  “这是什么了?贝拉,你怎么了?”

  “它已经这样半个小时了,很奇怪。”妈妈边说边走进客厅,“噢,我需要躺一会儿。”于是她就瘫倒在沙发上了。

  “你还好吗?”卢卡斯关切地问道。

  “让我躺一会儿。”

  她身上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烈,我控制不住自己,吠叫了起来。

  “贝拉,不要吠叫。”卢卡斯对我说。

  我仍然在吠叫。

  “嘿!”他打了一下我的屁股,“不要叫,贝拉!不能……妈妈?妈妈!”

  妈妈发出微弱的**声,双手弯曲着不断地击打空气。卢卡斯跑到她躺着的沙发旁。“妈妈,妈妈。”他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紧张、害怕又不知所措。他掏出手机,说道:“我妈妈癫痫发作了……快点儿!”

  然后他蜷缩在沙发上给她安慰。我跳到他旁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要给他帮助。

  “你会没事的,妈妈,不要有事。”

  很快,家里来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把妈妈抱到担架上,推走了。卢卡斯把我关进狗屋里,并对我说:“你是一条乖狗,贝拉,你留下来。”

  我不觉得自己表现得乖,因为他把我独自留下了。我整晚都没有吠叫,很想念卢卡斯,害怕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外面还很黑的时候,卢卡斯就回来了。他喂了我,带我散步,最后我们一起躺在床上。我们在吃奶酪,但他心不在焉的,没有笑。我依偎在卢卡斯身上,能察觉到他的害怕。我太享受这种与他如此靠近的感觉了,希望这样可以给他带去安慰。那天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平静了许多。我耐心地等待他回家。

  妈妈、卢卡斯和奥利维亚一起走进了家门。我看到他们兴奋极了,连忙绕着他们打转。

  “谢谢你送我们回家。”妈妈对奥利维亚说,“你没必要这样做的,我走路也可以。”

  “没关系的,不用客气,反正卢卡斯现在都把我当作他的私人司机了。”奥利维亚回答道。

  那天晚上,奥利维亚离开之后,卢卡斯坐在饭桌旁玩着他的手机。

  “听说百分之十五的狗能感觉到癫痫发作。”

  “太不可思议了,它看起来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回答说。

  “你是一条了不起的狗,贝拉。”他称赞道。

  我摇了摇尾巴,从他说我的名字中听出了表扬。我很开心大家都在家了,并且知道卢卡斯很快就会给我一小块奶酪。

  有人敲门,我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吠叫。

  “拦住贝拉。”妈妈说。

  卢卡斯抓住我的项圈,说:“我们需要确定敲门的不是这栋大楼里的人,贝拉。”他轻声说:“不能吠叫。”我喜欢他用手抚摩我的毛发的感觉,喜欢他轻声说出我的名字。

  我闻到了门外站着的男人的气味,这种气味有时会出现在我们家附近。妈妈跟他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把门关上了。卢卡斯把我放开,我跑到了妈妈身边,因为她看起来难过又气愤。

  “怎么了?”卢卡斯问道。

  “驱逐通知。”

  “什么?”

  “是我太得意了,以为摆脱了这件事。”妈妈重重地坐到椅子上。

  “贝拉一直表现得很好!”卢卡斯也坐下了,“它从来没有吠叫过,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噢,”妈妈回答道,“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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